古大師的每週一錯

大家好，歡樂嘅時光過得特別快，又是每週一錯嘅播映時間。究竟今次我們敬愛的古大師又教錯了些什麼呢？你們有福了，今次要介紹的是一個低級英文錯誤。先看看昨天的一段答問：

問：某著名出版社的一本《無敵英語文法》（Super Grammar）把Either you or he isn't right譯做「你和他都不對」，這譯法正確嗎？
答：Either... or即「不是……就是」，所以這一句應譯做「錯的不是你，就是他」。要說「你和他都不對」，可改用both一字：Both you and he aren't right。

今次的答問很短。古大師說到：

「你和他都不對」的英文是Both you and he aren't right。

相信好多英語水平稍好的人看後都大皺眉頭，在想：好似唔係咁講架係嘛？對了，這是一個中學英語慣用法的問題。咁都俾佢錯到，此人教英文的「認真」態度，我除了佩服外，覺得自己突然間變了今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走k ）－ Mo(k) Yin（無言）！

在香港，講求的永遠是資歷，懶管你是否有真才實學。你出名了，人們會不求甚解，一味謬讚。最近魚之樂的網主Prof. Wong也大讚古大師的著作，但若他有機會看了我的網誌後，不知會有何感想！大猩猩不像人家是大學一級榮譽畢業，我大學的成績相當差勁，連教英文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就由我這個在社會上不值一哂的廢物，來品評一下香港公認英語名家的佳句。

我經常說學英文語感很重要，古大師則說「我沒有那位（網上） 英文教師的語感」，唔怪得佢教d嘢咁得意喇！這句古大師所舉的例子Both you and he aren't right，英文稍為好一點都會覺得有問題，這是看慣了英文的感覺。古大師覺得無問題，因為正如他自己說，他沒有語感！其實這算是很基本的英文常識，市面上很多學習型字典都有提到：

Do not use both ... and ...in negative sentences. Use neither ... nor ... :

e.g. Mary neither drinks nor smokes. (MED)

You do not usually use both in negative sentences. For example, you do not say 'Both his students were not there'. You say 'Neither of his students was there'. (Cobuild)

相關例句：

e.g. Neither my mother nor my father went to university. (CALD)

e.g. Neither the TV nor the video actually work/works. (OALD)

e.g. Neither wood nor plastic conducts heat like metal does. (MWALD)

Usage Note : When neither and nor are used to join two subjects, the verb should agree with the subject that is closer to it.
e.g. Neither my father nor I am going to the meeting.

在當代英語裏，你已經極少會看到both + not這個句型，而both ... and ... + not更是絕無僅有。為什麼呢？這裏牽涉到一個較複雜的文法觀點。在以往，both + not這種句型的確是有人用的。英語權威Professor Randolph Quirk就在其名著中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曾舉過一例：

e.g. Both of them are not students.

他認為這句式是可接受的。問題是這種句型卻包含了二種截然不同的含意：

1. Either of them is a student.（部份否定）

2. Neither of them is a student.（完全否定）

所以為避免混淆，現今絕大部份的英語學者都會提議學生們放棄這句式，改用neither of代替。去年Cambridge出版的English Grammar Today就有提到：

We usually use neither of rather than both of ... not in negative clauses:

e.g. Neither of them can swim. (preferred to Both of them can't swim.)

e.g. Neither of my brothers live at home any more. (preferred to Both of my brothers don't live at home any more.)

漸漸地，很多語法書或字典便索性勸學生別這樣寫，以免出錯！像LDOCE便在其第五版新加了以下這段grammar note：

Both is not usually used in negative clause. Use a clause with neither instead:

e.g. Neither of these methods is perfect. (NOT Both of these methods is not perfect). (LDOCE)

這是一點，另一點是我認為就是這否定句型也只適用於當both作為代名詞時用，即both of + plural noun。當both作連接詞時，即both ... and ...，我手頭上的資料從沒見過有相關的例句。很多慣用法字典更指明「both ... and ...只用於肯定句，不用於否定句」（見薄冰英語慣用法詞典）。另外，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mmon Errors中，ND Turton和JB Heaton已明確地指出這樣的句子是錯的：

e.g. Both the husband and the wife aren't reliable. (X)

我不相信古大師寫上述的例子時是有考慮到Professor Quirk的解說，我認為這例句只是他隨意寫出來，否則他寫完之後總應該花點筆墨作解釋，以避免誤導學生，這才是有學養和負責任的老師應有的表現。其實就算both + not這句式仍有人用，但根據Professor Quirk的說法，這句式含二重意思（即部份否定和完全否定），而其中又以前者較為學者所認同。古大師認為Both you and he aren't right只應解作「你和他都不對」，明顯跟英語學界的普遍說法不符合。綜觀以上各點，誰對誰錯，大家心裏有數！

現在的問題是為何曾經威震一時的古大師會變成這樣？我認為這是性格使然！經濟學的張大教授在七十年代時天才橫溢，是行內公認的創意高手，但自回港執教後，新意不再，這跟他的性格不無關係（現在只有大陸的學生才崇拜他）。同樣地，古大師以前是有料的，但你若不能隨時代不停進步，那就表示你會很快退步。有些人固歩自封，思想偏激，認為大陸永遠沒好東西。殊不知天外有天，要減少犯錯，只能博采衆長，不能偏執於手頭上的幾本舊書，以為可以藉此走天涯。加之此人心有旁鶩，既要看戰爭書又要看大量古文去引經據典鬧人，最後焉能不導致自己教的東西連番出錯呢？

後記
這篇網誌本來是設定為公開的，但為免招惹一些不學無術的古德明死硬粉絲挑釁，我决定改為只限我關注的人才能觀看。這裏我要強調一個香港人不明白的現象。現今的英語世界，習非成是的情況很普遍，所以很多英語用法變得只有常用與不常用之分。但這樣對很多英語學習者來說卻構成一定的困難，他們會問不常用的仍可算是對嗎？我的網誌是研究Standard English的，對於那些non-standard English我會視之為錯，我說的都是持平之論，並且附以引文。我不明白為什麼在現今的香港，一而再教錯人的所謂英文老師會得到讀者的死硬支持，教正確的東西卻被指為誤導讀者，這些人是被洗壞腦了嗎？我再次強調，我沒賺網友們一分一毫，有不同意我觀點的人請轉去看別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