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神」書

大陸年前有一首神曲叫「忐忑」，而香港則有很多神書。繼之前的「離譜的英文參考書」後，大猩猩又發現另一神書，作者是位博士。事緣昨天因事到書店找資料，看見有一本書的內容合用，而價錢也不是很貴，所以沒詳細看內文便買回家細看。但在回家路上翻這書時，卻發現裡面滿佈錯誤，甚有驚嚇效果。

這本書是教人如何寫A級文章的，裡面有範文，練習和常見文法錯誤，作者是英國大學畢業的女博士。說它是「神書」，是因為一個在外國待過的教育博士可以寫出這樣的英文來，實在是匪夷所思。看看書中的一些金句：discuss about; eat breakfast everyday; in my life this year; lost of words; enjoyed the lunch; a behavior; perform inferior; a respect; concerned on; emphasizes on; ran pass sb; kill times; heavy pouring rains; while seeing sb off, he urged me to do sth等等。雖然我還沒看完這本書，但粗略估計，這本不到150頁的小書裡面至少有70個文法錯誤，還沒計算那些殘破不全的港式英文在內。

這位女仕屬博士級人馬，但寫出來的英文我最多只會給她一個中學會考程度的C grade。可能有人認為會考英文攞credit不錯呀，但大家別忘記她是個博士，而這本書是教關於考試英文作文範文的。我的概念是，一個人的語文水平可以這樣量化分級：

(1) 教授

(2) 博士

(3) 碩士

(4) 學士

(5) 預科credit或會考A

(6) 預科合格或會考credit

(7) 會考及格

(8) 會考不及格或小學程度

此人現於大學的校外進修部任教英文，她的學歷是第二級，但其作品最多只有第六級的英文水平（這還是因為近年會考程度被調低了）。這位博士的英文除了錯誤超多外，還有以下這些特點：

1. 作文時答非所問，人家題目問東她答西。

2. 蕭sir和他的支持者經常批評學生寫垃圾句式，這課題我也曾經在我的網誌中談過，表示若能適可而止自己倒並不介意。現在這位博士的寫作模式像跟一個英文根底不是太好的會考生如出一撤。她大部份的文章都是Firstly, Secondly, Thirdly, Lastly, Therefore, Moreover, Furthermore之類的東西。若是中五生還情有可原，但她可是博士啊！

3. 這本書是教人如何寫好英文作文的，但作者本身的寫作技巧卻拙劣不堪。例如我不反對以連接詞And來起句，但作者在一篇三百字的文章中便用了三次，未免過多。另外，作者用的句式頗為千篇一律，她在一段文中便用了Doing sth, I/we xxx這句式四次。而最嚴重的是她在敘述往事時竟然在一句中將過去式和現在式夾雜使用，而且反覆出現，做法跡近亂來。

4. 資訊混亂：在她範文中曾提到彭定康，她稱呼他做Donald Patten。Donald Patten？邊個嚟架？同Donald Tsang有冇關係架？將二代香港領導人混為一談，利害，利害！

5. 我說過初學英文的人先用中文想好要表達的東西，再翻譯成英文，這對學英文是有幫助的。但這種做法並不是在所有情況都行得通的，畢竟，中、英文是有分別的。特別是隨著你的英文進步，你便應學習如何在表達時也用英文去想，這樣你才能寫出地道的英文。但女博士卻永遠停留在用中文去想英文的地步，例如她寫I doubt tourists will want to do sth（我懷疑遊客會想做xx），那個will明顯是多餘的，中文可能有這個意思，但在英文中是不用表達出來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呢？讀英文出身的博士的英文水平不是應該很高的嗎？有人可以答我嗎？我說說自己對此的看法，但我知道很多人不會同意。其實做事成功與否，視乎三大要素：運氣，努力和實力。以100分為滿分，它們的重要性大約比例是5：3：2。在三者之中，實力是最不重要的，而運氣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一個運氣極佳，但全無實力的人，只要加點努力便可輕易成功（拿70-80分）。相反，一個運氣極差的人，任憑你如何有實力和努力，你也可能只拿個50-60分。所以這充份解釋了為什麼我們經常見到一些常在人前出醜的超級大「廢批」可以當大老闆/大官。你們的公司想必也有很多這類人吧？！

這位博士的英文水平如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為什麼她仍能當上博士呢？這便是一些大學「求其」之故。讀英文的不需要英文好，只要理論背得熟就可以畢業。現在的人做事往往輕重不分，本末倒置。無怪教英文的英文差；做醫生的不懂醫病；算命的將客人的命運全算反了。這已不是「時運高，你睇我唔到」咁簡單；直情係「人地條命好，你吹佢唔脹」！

 

關於go into 的提問

在網絡紅人的網誌上看到有人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What materials go into making up sugar crystals?” 點解呢？如果改成 ”What materials make up sugar crystals?”有乜唔同呢？查咗好多字典都搞唔明！」

而貴人事忙的網絡紅人少有地回答了這個文法問題，他說：

「go into 這裡有成份，或必要條件的意思。」

網絡紅人好日都唔答一條題目，點知一答就錯，真係…都唔知點講至好！藉著網絡短片的幫助，他近年在教育界風頭一時無兩。上電台，上報紙接受訪問，做評判，追捧者不計其數，其網誌不斷被轉載，氣勢比阿伯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幾年前我在報紙看到本地原來有此「高人」，立刻掏腰包買了他當時的新作，可是看後除了察覺到有幾處文法錯誤外，一無所得，但網上大讚其書的卻大不乏人，令人費解！看著這位小朋友的大作，不禁慨嘆現今的社會真是「高手難求」！

回說這條問題，一看便知網絡紅人的答案是隨口憑記憶/印象說出來，並無細查字典印證。而提問者說「查咗好多字典都搞唔明」，亦證明他連查字典的技巧都未能掌握。查字典徒而無功，我認為這是很多人以為字典無用的主要原因之一。對於這些人，我提議他們有機會去找台灣陳建志老師的新作來看看，認清甚麼才是實用性高的書和怎樣活用字典。

為什麼我認為網絡紅人沒有查過字典呢？因為若他真的有考究過字典中關於go into這phrasal verb的解釋，便不會說出上述那個答案來。他所給的答案其實等同英文consist in（留意不是consist of which means to be composed of or made up of）的意思：

def : to have an essential element

e.g. Courage consists in overcoming one’s fears. (Current English Usage, p. 69)

用他的答案將問題譯出來，便變成「構成糖精的主要原料（成份）是甚麼？」。但不知怎的，他提供的解釋給我一種感覺，那就是他是在看完問題後再將go into的解釋「估」出來的。大家試看看：

“What materials （甚麼材料）go into（主要成份） making up （構成）sugar crystals（糖精）?”

但我可以告訴大家，用網絡紅人的解釋將整句句子翻譯出來後，意思跟正確的答案其實是差不多的。這印證了我經常說的一件事：即使掌握的單詞或片語意思不準確，很多學生仍能從上文下理中推敲出一句，甚至一段文字的大約意思來。這也是我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苦口婆心地告誡說做閱讀理解練習，無助改善或測驗出學生的英語水平的緣故，只是現今的教育界中竟沒有人發現這大漏洞。

那go into的意思究竟又是甚麼呢？查一查一些高階字典或動詞片語字典，你便會發覺go into至少有七、八種不同的意思，但卻並沒有這位老師所給的那個。其實，在衆多解釋當中，go into (doing) sth這動詞片語在現在這問題中的真正意思應是「被用於/作」：

def: (of money, time, effort etc.) to be spent on sth or used to do sth (Oxford, p. 663)

e.g. Years of work went into researching the book. (Oxford, p. 663)

e.g. More money needs to go into rebuilding the inner cities. (Oxford Phrasal Verbs Dictionary英漢版, p. 137)

e.g. Months of hard work have gone into making tonight’s ceremony a success. (Macmillan, p. 643)

e.g. A great deal of time and effort has gone into ensuring that the event runs smoothly. (Longman, p. 749)

e.g. Over $50 million has gone into designing the new aircraft. (Cambridge Phrasal Verbs Dictionary, p. 137)

e.g. Clearly, a lot of effort has gone into producing this book. (Cambridge Phrasal Verbs Dictionary, p. 137)

e.g. Lots of time, energy and money have gone into (completing) the project. (Merriam-Webster, p. 703)

其實go into這動詞片語雖然有七、八個不同的解法，但只要你一查字典便會發現當中只有上述的這個解釋是經常和gerund連用的，所以要找到正確的答案實在不是想像般困難的。這個phrasal verb後面可接名詞或動詞；而接動詞時，因為前面的是介系詞into，所以後面的動詞便必需轉為ing-form。上述問題的中譯是：

「（用來）構成糖精的原料是甚麼？」

而删去go into這二個字對整句的意思影響不大。那為什麼要加上這動詞片語呢？

我認為這是中、英文的分別之一。英、美人仕很喜歡用這類phrasal verb來帶出要做的動作。這和我在以前的一篇網誌中提到Michael Chugani寫過的一句Hong Kong people do not normally go around attacking policemen，裡面的go around（去做某事）的道理是一樣的，我們在翻譯時不一定要將這片語也逐字翻譯出來。網絡紅人很明顯是將go into和make up二個動詞片語混為一談了。

但話分二頭，我覺得這句英文其實還是有些問題的，而提問者也沒有說明這句英文出自何處。由於go into不一定要譯出來，故這二句英文譯成中文後的分別不會很大：

(1) What materials go into making (up) sugar crystals?

(2) What materials make up sugar crystals?

以上二句都是較口語化的英文，而第一句看上去我覺得不是很自然。make up是「構成」，而make則解「制造」，故換了是我，大猩猩會將第一句的up删去，而二句的中譯也因此而稍有不同：

(1) 用來制造糖精的原料是甚麼？

(2) 糖精是甚麼原料構成的？

在英語裡，phrasal verb有成千上萬，要準確記著每一條解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作為一個老師，面對同學的提問，是不是應該拿出一點責任心來，弄清楚才作答呢？以目前香港學生的學習態度，對名人的答覆一定信以為真，自然也不會再去深究真僞，久而久之，學到的東西大都是錯的，學術水平焉能不下降呢？

教書單靠一股熱誠是不夠的，而讀莎翁的古詩也並不能令你的英文有多大的進步，有時間我看還是多看一下英語詞典吧！

PS 剛剛在外面看到中學英文老師又出了新書，買回家翻了一下，覺得很不錯，下次介紹給網友。

 

Like to do vs. Like doing

早陣子，閒來無聊在雅虎的網誌堆中亂逛，看見網上有人推薦網絡紅人解釋「like to do和like doing分別」的網上短片，便上Youtube看看其解說。簡言之，這位老師認為like to do和like doing在美式英文中沒有任何分別，但在英式英文中卻有一個明顯的區別，那就是他認為在英式英文中， like doing解作喜歡做某事，而like to do則有preference（偏愛做某事）的意思。看畢後，雖然不能說網絡紅人的解說是錯的，但我卻認為當中有不盡不實的地方。

再上網Google或百度一下，你會發現原來討論這課題的人還真的不少，外國的有，中、港、台的也有。他們的見解跟網絡紅人的頗不相同，但莫衷一是；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大都不是以英語為母語的人，更不是英語專才，所以我對他們的觀點都持保留的態度。

例如在大陸的網站，網友們的觀點有的是採用七、八十年代著名英語學者L.G. Alexander的著作Longman English Grammar中的說法，即like+infinitive 主要是說 ”specified future event”, 而like+gerund則是關於 ”activity currently in progress”（p. 320）。也有人說like to do 表示具體的動作，而like doing sth往往表示習慣性的動作。又有人說「在英國英語中，like後接的doing sth多表示泛指性的事情”；而後接to do sth多表示具體場合的事情，而在美國英語中，like doing与like to do常常不加區別地換用」。有興趣的網友可以上Google或百度自己搜索一下。

那大猩猩的觀點又是怎樣的呢？我認為上述的說法頗有不足之處。首先，甚麼是「具體的動作」，而「泛指性的事情」又該如何理解？我相信你將這二個解釋套進字典的例句中，你仍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句要用infinitive，而那句則用gerund？情況就好像我之前談過人們所給關於如何區別suffer跟suffer from的解說一樣。

作為一個喜歡研究的人，我花了點時間搜集資料，得到了一些結論。但由於資料比較散亂，所以後來我又再花了很多天來整理相關內容，務求以一個較全面，也易於理解的形式展示給大家看，所以這篇網誌花的時間也比較長。現在我們先來看看like這個字；它是一個多詞類的字，即它可以是adjective，adverb，conjunction，preposition和verb。而我今天只就like作動詞時的用法討論。作為一個transitive verb，like後面可以直接跟受詞或object complement（受詞補語），例如：

e.g. I like your new haircut. (Cambridge, p. 830)

e.g. I don’t like the idea of leaving my mother alone all week. (Merriam-Webster, p. 947)

事實上，很多語法學家都認為like to do和like doing沒有太大的分別，這觀點從某個角度來看是對的。例如Michael Swan在其名著Practical English Usage中便說到當談及 ”enjoying activities in general”時，我們可以用like+ing或like+infinitive：

e.g. I really like walking/to walk in the woods. (Swan, p. 304)

e.g. Children always like listening/to listen to stories. (Swan, p. 304)

但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留意在某些情況下，like to do sth和like doing sth還是有頗明顯的分別的。在看這幾種分別前，我們不妨先重温一下高階字典給like的解釋（這些解釋是我綜合了手頭上的參考書和字典所得出的）：

1. enjoy (doing) sth; think that sth is nice or good; find sb or sth pleasant, attractive or of a good standard：

e.g. I like going out to parties with friends or watching TV. (Macmillan, p. 874)

e.g. He likes telling jokes. (English Grammar Today, p. 194)

e.g. I just didn’t like being in crowds. (Cobuild, p. 909)

e.g. I like to see them enjoying themselves. (Oxford, p. 893)

2. approve of sth and think that it is good or right；多用於否定句中，表示“unwilling to do sth”或“think it better not to”時：

e.g. He’s never liked talking about people behind their backs. (Longman, p. 1013)

e.g. I don’t like to interrupt her when she’s in a meeting. (Macmillan, p. 874)

e.g. Opal, his wife, didn’t really like his drinking so much. (Cobuild, p. 909)

e.g. I don’t like relying on the judge’s decisions. (Cobuild, p. 909)

e.g. The US administration (would) like to see a negotiated settlement to the war. (Cobuild, p. 909)

3. prefer to do sth; prefer sth to be made/happen in a particular way：

e.g. She likes us hand our work in on time. (Macmillan, p. 874)

e.g. He likes to spend his evenings in front of the television. (Cambridge, p. 830)

e.g. She likes the children to go to bed early during the week (Swan, p. 305)

e.g. Despite everything, I (would) still like to think that people are basically good. (Merriam-Webster, p. 947)

e.g. I hear Mary’s husband likes her to be home no later than six o’clock. (Cobuild, p. 909)

看完這麼多例子後（大家別跳過例句不看，學英文字典中的例句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你可從中模仿如何寫地道的英文出來），大家有沒有發現like to do跟like doing究竟有甚麼分別？我認為主要的不同之處有三：

1. 一般來說，like doing在英式英文較為普遍 (Swan)，而like to do則常見於美式英語中（出處忘了，後補）。這和網絡紅人的說法有點不一樣。

2. Like to do有選擇(choice)和偏好做某事(preference)的意思，而like doing則沒有。要特別留意的是這個選擇是基於以下三種情況的：

2.1 Like to do sth是選擇去做某些事，而這些事通常是跟一個人的日常習慣有關的 (prefer to do it as part of your normal life or routine, Cobuild/Scott Thornbury)。所以Swan說 ”We can use like+infinitive to talk about choice and habits”：

e.g. I like to do the shopping early on Saturday mornings. (Swan, p. 305)

e.g. When I am pouring tea I like to put the milk in first. (Swan, p. 305)

2.2 正因為這選擇和習慣有關，所以like to do也表示一些我們經常做的事(try to do sth regularly or make sth happen regularly, Longman)：

e.g. I like to get up early and get a bit of work done before the breakfast. (Longman, 1013)

e.g. She likes to go and see her parents at the weekend. (English Grammar Today, p. 194)

2.3 最後，我們選擇做的事當然是一些我們認為是明智和正確的(Thomson & Martinet) 。而John Eastwood也指出若like的意思是「出於好主意而非愉快做某事，後面要用帶to不定式」（Oxford Learner’s Grammar, p. 197），這裏「好主意」其實跟「明智之選」沒有二樣：

e.g. We like our students to take part in college sports activities. (Longman, 1013)

e.g. I like to get to airports in good time. (Cobuild, p. 909)

e.g. I like to keep all these papers in order. （Oxford Learner’s Grammar, p. 197）

其實，選擇/喜好，習慣，經常做的事和明智之舉四者之間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你喜歡做的事，通常自己都會認為是正確的，而經常做事當然就代表自己的習慣。所以這個細分說出來其實有點多餘，但我的目的只為讓網友更易了解當中的細微區別。相對來說，like doing沒有選擇和習慣的成份在內，純粹表達一些自己喜歡做，並享受的事情。就這方面，語法學家George Davidson在其書Verbs & Tenses中，給了以下的解說，個人認為頗值得參考：

To 'like to do sth' my be used in the sense of doing sth because you think it is a good or sensible thing to do, whether or not you enjoy it:

e.g. I like to visit my mother at least once a week. (= I visit her at least once a week because I think I should)

e.g. I like to weigh myself every morning, even though I hate seeing how fat I am. (= I weigh myself every morning because I think it is a sensible thing to do, even though I don't enjoy doing it)

To 'like doing sth' cannot be used in this sense: to like doing sth always means to enjoy doing it. (p. 152-153)

 

3. 第三個分別在A Practical English Grammar和已故的大陸著名英語學者葛傳規所編寫的《英語慣用法詞典》中都有提到。那就是在否定句時，like to do和like doing所表達的含意有一點不同。例如，

e.g. I didn’t like to have lunch with my boss this afternoon.

e.g. I didn’t like having lunch with my boss this afternoon.

上面二句例句的不同之處在於前者是說我不喜歡和老板一起吃午飯，所以沒有去；而後者則表示我不喜歡和老板一起吃午飯，但我最終還是去了。

除了以上這三點主要的分別外，like to do和like doing還有一些其他的細微分別。例如Swan提到當說到在某一次情況中喜歡做某事，應該用like doing sth：

e.g. I really like working with him on his boat last week. (Swan, 304)

另外，葛傳規也提到「說經常的愛好，用不定式(infinitive)或動名詞都可以，但對於簡單的動作或情況（較常）用動名詞，如He likes dancing。但對於複雜些的事，用不定式比較普通，如He likes to see his children at play和He likes to work far into the night」。留意以上這二種情況並不如前述的第二和第三點重要，同學們知道就可以。

總括來說，說當你想說「喜歡，享受」做某事（如解釋一）或「贊同」做某事時（如解釋二）時，你用like+infinitive或like+ing-form都可以。但當你想表達「選擇」做某事（如解釋三）或因本身的「習慣」而做某事時，那這時候你便只能用like+infinitive了。

由於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和語言習慣的不同，當like這個字譯做中文時，我們只會說「鍾意」或「喜歡」。但在英文中，like卻如上述至少有三個相近的意思。另一方面，學生們要留意上面的介定並不是絕對的，它只是一種指引。like所要表達的意思最終由用者自行决定。例如English Grammar Today裡有這一例句：

e.g. I like swimming before breakfast. (p. 194)

按照上面的界定，這個like字後面接動名詞時，應是解作喜歡（做）。但同樣地你可以說早餐前游泳是一種習慣，故此句改寫成I like to swim before breakfast也無不可。記著，句子想表達甚麼意思因人而異。

限於篇幅，有關would like to do sth和 how do/would you like doing sth?等句式就不贅了，大家可以自己看書去了解。在完結這篇文章前想說一件事，今天這道課題，答案明明就在一衆高階詞典中（特別是Longman和Cobuild）已詳細說明，學生只要細心閱讀其中的解釋，再印證Practical English Usage的解說，就不難得到一個清晰的景像。可惜現在大多數的人都懶得查字典，一味胡亂臆測，捨近圖遠，到最後甚麼也學不到。其實不單止大中華區，世界上很多非英語國家的人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都很容易勿略了字典的重要性。他們以為字典只是一種輔助工具，但殊不知字典其實是學好英文的一種不可或缺的東西，裡面可以提供很多有用的資訊。有機會我會寫一篇如何運用字典來學習英語的網誌。

 

附錄 Other Grammatical Structures of Like

1 like + object + participle

e.g. He likes his steak well-done. (Cambridge, p. 830)

2 like + object + adjective

e.g. I like my coffee strong. (Oxford, p. 893)

3 like + object + verb

e.g. I don’t like people phoning/to phone me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Swan, p. 304)

e.g. I don’t like him taking all the credit when he didn’t do any of the work. (Longman, p. 1013)

e.g. He likes his friends to call him Hank. (English Grammar Today, p. 194)

4 like + wh-clause

e.g. I didn’t like what he said. (English Grammar Today, p. 268)

e.g. We liked how they cooked the fish. (English Grammar Today, p. 268)

5 like + that clause

e.g. She likes (it/the fact) that I play the guitar. (Merriam-Webster, p. 947)

6 like + prep + sb/sth

e.g. What I really like about her is her sense of humour. (Macmillan, p. 8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