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係教大家寫論文,千祈唔好誤會,我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件往事。
事緣幾個星期前在家中清舊書,看看三箱舊書裡面有沒有一些可扔掉的,再將我現在「擺緊地攤」,但較新的書放進去,最後在舊書堆中發現了近百本日文書,有些看過有些則還沒看。想一想,買咁多日文書,點解自己啲日文仲係咁渣嘅?研究了一輪後,發覺可掉的日文書不是太多,但意外收穫的是自己亦揾番好多舊英文書同字典出嚟,有啲連自己都唔記得曾經買過。
在舊書堆中,找到自己十多年前寫的一篇碩士論文,感慨良多!當年選擇讀多個degree是希望對工作晉升有幫助,但現在回看,覺得當時的想法很傻,因為人的際遇,全仗運氣,而非實力(努力倒是有一些關係的),有時間不如學門手藝,「吹玻璃」又好,「織籐籃」又好,總之比讀書有用得多。
言歸正傳,這篇論文是當時這個碩士課程在畢業前所必須要完成的,等同三科的分數。但綜觀這個所謂管理學的課程科目中沒有那幾個是自己喜歡的,所以最後便選了有關IT的Strategic
Management來做。正如我在自己之前的網誌提過,大猩猩是科技白癡,IT當然不是我的強項,但讀過Strategic Management的人都知道,這科是純口水嘢,照住幾個models隨意發揮就得,所以我就揀咗呢個topic囉!而因為我當時在一間船公司任職,所以我嘅case study就順理成章地揀咗shipping
industry來做嘞!
咁到個Master degree就快讀完時,我就開始為寫論文作準備。揀好題目後,就揾thesis supervisor,咁當時IT Department裡面有個女博士叫Dr. Burns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大猩猩就去揾佢做我的論文導師,Dr. Burns好好人,一口應承,咁我就開始寫我嘅論文嘞,而喺寫作期間我亦有揾教我MIS的那位Dr. Ma研討。大家都知道大猩猩是喜歡研究的人,而研讀相關文獻是寫論文不可或缺的其中一部份,我亦樂在其中。在寫論文的過程中,我到了港大,中大,科大*,理大和城大的圖書館去搜集資料。後來完稿後一數,我寫這論文總共看了98篇學術論文和書,基本上有關我論文題目的文章(而又可以在香港找到的)我全都看了,我敢說在同班同學,甚至是碩士級別中是非常罕見的。
* 科大的圖書館環境最靚;中大的圖書館環境則舊得嚇人。
寫呀寫,過了大半年快完稿時,就依規矩去揾個course coordinator報告一下進展啦,這coordinator是一個教Human Resources的肥鬼婆。蝦,點知佢喺度猛禁質疑我做research的sample size細喎!但做過research嘅人都知道香港公司唔覆問卷係好普遍的事實,而我能做到的很少。到了最後評分的Panel Meeting時,Dr. Burns和Dr. Ma一致認為我的論文不錯,但個死肥婆卻諸多留難,極力堅持我的論文有問題。由於她是course coordinator,有最終話事權,我的二位導師在詫異於肥婆的固執之餘也不便多言,所以我的碩士論文,經過多月來的努力(在此期間猩猩媽媽也去世了),最後只拿了個普通的C Grade。所以雖然我其他科目的考試成績很好,但因為論文成績一般而拉低了整體分數,所以最後不能以Distinction畢業,為此引以為憾!
我當時對肥婆博士的偏執相當不滿,所以在論文最後的write-up階段時在其中一段特意寫了以下的一個註腳:
This illustration serves to highlight that it
is the final outcome rather than the sample size that counts. The author has no
intention whatsoever of undervaluing the usefulness of empirical research in
substantiating theoretical arguments; but the crucial point is that academic
studies, especially those at the Master level, have often placed undue emphasis
on empirical research, which not only leads to the resistance of the business
sector (who are often bombarded by questionaires/interviews of differing
quality), but stifles the intellectual development of those students who tend
to indulge themselves in these mechanical exercises.
於今回顧,對於這次事件,我想說說自己的二個感想。第一是像這種肥婆博士的所謂學者太多,不知變通,正牌「讀死書」。研究只著眼於問卷調查,但卻缺乏深度思考,所以研究出來的成果往往只有很低的實用價值。記得有一次我去找這肥婆說論文的事,見她房中有學生,便在外面等候。聽到那學生用蹩腳的英文盡在問一些低能的問題,而肥婆竟還能跟他侃侃而談。我當時心想:啱架嘞,有這樣的老師就有這樣的學生,她們的智慧基本上是在同一級別上的。
在說第二個感想之前,想問一問大家:固網電話和流動電話除了都是用來作通信外,還有甚麼相同之處?我想到一個,就是經常被第三者借用來達到某些目的。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經歷,經常收到財務公司或銀行的電話問你要不要借錢。我常在想,這樣的做生意手法有效嗎?雖然成本低,但我認為要借錢週轉的人自然會主動找他們,而不用等他們上門揾生意的。又由於手機的普及,家居固網電話現時已很少用到。但現在我家中十次電話响時,七次都是問卷調查;今天組織A調查完,明天組織B又來查,永無休止。問的問題又超無謂,做些甚麼高官民望每月調查。對於一些已知答案的問題,真不知查來有啥用途!做研究的那班博士好像以為人人都跟他們一樣無腦,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懂。例如財爺派糖六千元,調查說他民望立刻回升,這個要你告訴我們嗎?這是常理啊!其實這類民意調查,應該適可而止,做多了反而容易令人生厭,到真正有需要調查時卻得不到可靠的信息。這些調查機構其實跟肥婆博士的質素沒有二樣;只懂不停調查,不懂細心思考。我們每個月交的電話費不是用來給上述這二類人濫用的,立法會議員是不是應該少談些政治,多為我們這些經常被騷擾的市民想一想呢?
在總結這篇網文時,我還想再說二點。重看自己十多年前寫的論文,發覺自己的英文十多年來沒怎樣進步過。主要原因是多年來工作上要用到大量英文的機會不多,而在碩士畢業後,因為種種原因,看英文書的機會也很少,做成現今的英文水平強差人意。所以對有興趣學好英文的人來說,多看多寫是至為重要的。另外想說的是現今的香港人看事物只看表面,喜歡斷章取義,這類所謂調查研究其實很多時實質作用不大,充其量只是某些人的糊口工具。我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原委,根本不需依賴這類工具。我們要做的應是不要被動地接受信息,而是要主動細心觀察,不斷思考,小心分析,這樣便可得出可信性高的判斷。奈何現今港人過於膚淺,傾向追逐名氣,喜歡煽情八卦的東西,少有空閒的時間坐下來想想週遭所發生的事情,嗚呼哀哉!